“两个月前，一个独居老奶奶在**公寓去世的时候，我也在那个房子前转悠了一下。”

“三个礼拜前，在小苹果公寓里去世的那位老奶奶家和昨天去世的老奶奶家门前，我都去看了看，但是……”

赵玉真这时也听出了不对劲了，不过他还是反问道：“但是？”

姜晓回道：“如果偶然重复四次的话，那还算是偶然吗？”

赵玉真面色凝重的看向面前这位少女，只听对方接着说道。

“第二次的时候，我还没有察觉到，不对，我察觉到了，但是并不觉得很奇怪。”

“您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咔呲！

姜晓被赵玉真的突然问话吓了一跳，挪动了一下椅子。

“哈哈哈，请继续说。”

赵玉真只好尴尬一笑，哎，真是麻烦啊……

场面安静了一会儿。

“四户人家的门把手上，都挂着酸奶袋子。”

“第，第二天去的时候，四家的酸奶袋子都不见了，独居老人家里应该没人进出，其他东西都没动，袋子却不见了，应该是凶手把证物拿走了。”

赵玉真立马反驳道：“诶诶，你说的这些话没有确凿的证据。”

姜晓自顾自的说道：“最近周围发生的死亡事件中，所有的被害人都是独居老人，并且预定了酸奶，老人死后的第二天，四家的酸奶袋子都消失的概率有多大？”

“所以我认为，独居老人死亡事件，是有人在酸奶中放了剧毒物质，还有，我曾经进入过第四起案件的房子。”

赵玉真眉头一皱，“你跑到案发现场里去了？”

姜晓立刻发现自己说错话了，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：“不是……我不是故意要进去的，不知道怎么回事，隔壁的大叔喝醉了……大妈很生气……大声问他是不是又喝酒了……反正我就这么进去了……”

赵玉真双手环胸的盯着她。

“我连垃圾桶都翻过，怎么也找不到酸奶的瓶子，不奇怪吗？”

“通过垃圾的数量来看，应该是积攒了三四天了，早晚吃的药袋子都在，但是却没有每天喝的酸奶瓶？很奇怪吧。”

“从第二个案子开始，我就观察了酸奶袋子，散发着甜滋滋的香味，好像是酸奶漏出来了。”

“市面上卖的酸奶，漏出来的几率能有多大呢？放入剧毒物质后没有完全密封住的可能性很大不是吗？”

“所以我认为，凶手不是杀人专家，连用注射器注入剧毒物质都不会，用注射器的话，漏出来的量不会这么多。”

赵玉真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，认真的听着姜晓的述说。

“可以推测，凶手觉得，并没有必要注意这种细小的事。”

“被害人都是独居的老人，老花眼视力模糊，不会发现包装纸被撕开了一点。”

“还有，和年轻人不一样，就算酸奶撒出来也不会很在意，所以我得想法是，先从受害者亲近的人开始调查。”

赵玉真突然开口道：“那个，姜晓姑娘。”

姜晓浑身一颤。

“虽然不知道这是侦探游戏还是刑警游戏，我们不是这样胡乱猜疑的，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，所以我就先走了。”

赵玉真说着就起身站了起来。

“还有，如果您再打恶作剧电话的话，我们会依法处置的，再见。”

嘭！

赵玉真离开了。

姜晓无力的趴在桌子上。

“啊……果然会觉得很荒唐吧。”

“谁会相信我这种人的话呢……”

……

一辆警车上。

“听说中队长让你去的那个房子很诡异啊！你们说什么了？快点告诉我，怎么诡异了？”

坐在后排的一名警员正期待的看着身旁另外一名警员。

不过被另外一名警员推开。

“你就跟我说说嘛……啊，干嘛呢！”

突然。

专用频道中传来声音。

“岳阳街道，中心公寓101号房，发生独居老人死亡事件，西川市派出所马上出警。”

两名警员闻言讨论道。

“怎么又是独居老人死亡事件？”

“不过也是，最近昼夜温差大，天气转凉，去世的老人挺多的，不知道这次是时隔几天才被发现的。”

……

岳阳街道，中心公寓。

“推测死亡时间为今天上午。”

“死者的最后目击者是住在隔壁的奶奶……”

101号房外拉起了警戒线，周围的居民都在围观，议论纷纷。

“就是说啊，这也太吓人了。”

有警官正在跟目击者做着笔录。

“我中午煮了面条，煮多了，老人家自己住挺可怜的，平时也会拿一些吃的给他。”

“然后我就去敲他家的门，可是没人应，但我并没有听到他出门的声音。”

“我试着推了下门，门是开着的，他平时也经常不锁门。”

“所以我就进去了，然后看到老爷子晕倒在房间里面，哎呀，想起当时的场景啊，到现在我的心脏都怦怦乱跳。”

“唉！”

老奶奶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过程。

警员关心的说道：“您吓坏了吧，辛苦了。”

这时候赵玉真也到了，对着旁边做笔录的人说道：“辛苦了。”

“你来啦？”

然后他说道：“推测死因是突发心肌梗塞。死者晕倒在卧室座机旁边，应该当时是打算求救。”

“是吗？诶？”

赵玉真听言，目光却盯在了门口的门把手上。

没有酸奶袋子……这样的话……

“老爷爷没有喝酸奶吧？呵呵。”

“酸奶？”老奶奶反问。

赵玉真摇头一笑，“啊，没事。”

“酸奶是我拿的。”

！！！

老奶奶继续说道：“今天早上在走廊遇到隔壁的他，我就把酸奶给他了。”

赵玉真神色凝重，问道：“您把酸奶给老爷爷了？”

“他一个人生活，谁会照顾他这些小事啊，所以我有时候会关心关心他，那个，为什么问酸奶啊？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老奶奶担心的问道。

赵玉真连忙挥手，“啊，不是。”

心中却想到那个古怪少女姜晓的话，“是有人故意在酸奶里投毒，谋杀独居老人的事件！”

赵玉真看着面前面露慈祥的老奶奶。

独居老人，酸奶，有毒物质，杀人……和第五次巧合？？？

老奶奶这时候补充道：“对了，给我们酸奶的姑娘心底很善良。”

“她说自己跟母亲住在一起，母亲也患了痴呆，看到小区里的老人就会想到自己的母亲，真的是很温柔的人。”

随后老奶奶悄悄的喊过赵玉真，小声在他耳边说道：“如果你还没结婚的话，我可以做个媒，怎么样？”

这时候，那名做笔录的警员走了过来，一拳打在赵玉真脑袋上。

啪！

“在干嘛？还不快走！”

赵玉真连忙对老奶奶笑道：“谢谢您的协助。”

说完便跟那名警员一起进入了房间之中。

现场有勘察人员正在记录现场。

“老爷子的身份证在这里。”

赵玉真接过看了看。

旁边有人说道：“哎，这次要是能找到死者的亲戚，来筹办他的丧事就好了。

最近经常无人认领尸体，这都多少次了啊。”

“对了，所里什么时候出结果啊？”

赵玉真回道：“快了吧。”

忽然，他停下手上的动作，蹲在角落看着脚下的物品。

“酸奶瓶子？”

那个做笔录的警员齐开景走了过来，拍了拍赵玉真的肩膀。

“怎么了？不走吗？”

“我靠！”

赵玉真突然揉了揉后脑勺。

齐开景一惊，“我，我没有打那么重啊。”

赵玉真沉声道：“我觉得我好像疯了。”

齐开景作势点点头，道：“你确实不太正常……喂，你去哪？”

“我这个人有疑惑的话，就会浑身不舒服，那我还是做个疯子吧。”

赵玉真说着打开物证袋。

嘶！

齐开景不明白自己这朋友又是抽了哪门子风。

“什么意思啊？你想做什么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众人走了出来。

“把门锁好。”

“死了人的房子，谁会进去啊？”

咔嚓。

西川市派出所。

“玉真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为什么这么做？”

“因为我发现了很多可疑的点。”

“到底什么让你觉得可疑？

没有任何依据，就让我给你做成分分析，搜查科那么忙，你以为他们会爽快的答应你？

拿着没有疑点的案件，而且又不是重案组，就是一个派出所的。”

赵玉真没有说话。

只听队长吼道，“我看你就是想把事情搞大，是吧？”

“不是的。”

赵玉真回道。

如果那个少女说的是真的……那么这就是一起独居老人连环杀人事件。

“诶……”

“下不为例，搜查科有跟我关系好的学弟，我只能帮你这一次，知道吗？”

赵玉真闻言一惊，随即面色一喜，“好的。太感谢了。”

“没有第二次。听到了吗？臭小子！”

“嘿嘿嘿。”

“笑什么笑，臭小子。”

“队长，我爱死你了。”

“滚，别恶心人了！”

齐开景这时插话道：“队长为什么每次都偏爱他？太不公平了！”

队长拿起茶杯。

吸溜～

“你觉得这都是因为谁啊？”

“哈？？？”

齐开景不明白队长的意思。

队长叹了口气，“这小子也听不懂我的玩笑吧，诶～”

齐开景却好似想到了什么。

“啊，金警官！”

……

夜幕降临。

姜晓来到了101房案发现场。

“嗯？”

“酸奶袋子不见了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？”

案发第二天，凶手就把袋子拿走了？死者都是喝了酸奶的独居老人？

哎，一点头绪都没有……

吱呀！

姜晓打开房门，走了进去。

没过一会。

“奇怪……难道凶手已经回来过了？”

不会的，**和邻居今天一整天肯定都围在这里，凶手肯定没有这个机会……

“**……难道……呃……不，不可能。”

……

西川市派出所。

“嗯，我在听你说，

局里我来沟通，

嗯，改天请你喝酒，

好，那先这样了啊。”

啪！

队长挂了电话。

“赵玉真！”

赵玉真回道：“我在。”

齐开景凑了过来，“什么情况。”

队长疑惑的问道：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
“你哪来的酸奶瓶里，检测出了硫化铊。”

齐开景听言顿时一惊，“什么？！”

队长继续说道：“而且剂量足以致死，这种剧毒物没有特殊的气味，混在酸奶里，受害者完全有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食用了。”

“现在看来，这个案件要马上移交重案组，之前的死者恐怕也要重新进行尸检，我先跟局里联系。”

赵玉真闻言，思绪万千，“……收到。”

那个少女到底是……什么来头？

……

哐哐哐！

“姜晓姜小姐，在家吗？我是西川市派出所的赵玉真。”

哐哐哐！

一片安静，无人应答。

赵玉真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你在里面，请开下门，我们谈谈。”

咔哒！

房门露了一个缝隙。

“有……什么事吗？”

赵玉真伸出手，比划了一下手中的袋子，里面装的是刚买的盒饭。

“我们谈谈吧。”

两人相对而坐。

赵玉真将饭菜端上桌子。

咕噜噜～

姜晓俏脸一红。

赵玉真桀然一笑，道：“先吃点东西吧。”

见姜晓犹豫不决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民以食为天嘛，吃点吧。”

说着，赵玉真就将饭菜端在姜晓面前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赵玉真笑了笑，继续说道：“前几天**公寓发生的独居老人死亡案，你知道的吧？”

“你说过，如果偶然一直发生，就不会单纯只是偶然了。这次的案件中又出现了酸奶瓶，初步判定死者死于高龄心肌梗塞。”

“但是我总觉得，事情没这么简单。所以就把酸奶瓶送去委托分析，结果就在残留酸奶里，发现了硫化铊成分。”

姜晓细嚼慢咽的吃着饭菜。

咕咚！

咽了下去。

说道：“硫化铊你可能比较陌生，确实也很少有人知道，这种物质比铅和汞的毒性还要高，无色无味，是老鼠药的主要成分。”

“长期接触铊的人，会出现乏力，四肢酸痛，脱发等症状，如果一次性摄入过多的话，还会导致休克，甚至是死亡。”

“但即便毒性这么高，想买也总有途径可以买到，乡下的老奶奶们，都觉得这种老鼠药管用，每次去市场都要买许多备着。”

赵玉真闻言点点头，歉意的说道：“那天的事，我向你道歉……现在这个案件，已经移交给刑事组负责了，据说现在正在锁定犯罪嫌疑人。”

“呃……？”

“是，是吗……可惜没有监控能拍到，好在已经开始调查了，应该很快就能抓到凶手吧。”

姜晓犹豫片刻，继续说道：“死者集中出现在小苹果公寓和**公寓，凶手应该是经常出入这两个地方的人吧……”

“还有，下毒杀人这种方式，通常老弱人群和女性用的比较多，从犯罪的频率来看，我认为凶手是年轻女性的概率比较高。”

“但是受害的这些老人和年轻女性能有什么接触的机会呢？还有一点，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……

死者们喝的酸奶全是同一个牌子的，这让人不得不怀疑……

两个公寓从一楼到顶楼，我都数过，所以不会错。”

“A牌的酸奶有837家在喝。这次案件死者相关的B牌酸奶一共有315家人在喝。”

“啊，这是上个月数的，跟这个月的数字可能不完全一样，而且是根据门口酸奶袋子上的商标数的，可能跟实际会有偏差。”

姜晓赶紧摆了摆手，生怕因为自己的关系，导致警方判断失误。

赵玉真闻言震惊不已，整个人呆滞住了。

居然连这个都数过了？？？

姜晓接着讲述道：“理论上，非要选一个牌子动手脚的话，应该要挑喝的人更多的A牌才对，那样才不容易被人发现对吧？而且喝的人多，选择被害人也会更加容易。”

“所以说，凶手到底是为了摆脱嫌疑，故意选择了B牌酸奶，还是单纯因为，他她能更容易接触到这个酸奶……”

“但是，我还是觉得，凶手更容易接触到B牌酸奶的可能性更大……”

“因为，如果凶手跟A牌酸奶有关，为了摆脱嫌疑，选择在B牌酸奶上动手脚，那他她肯定也知道B牌酸奶喝的人少，很容易引起关注，这就说不通了啊。”

“所以，我还是觉得，反倒是可以接触到B牌酸奶的人，嫌疑更大。比方说，酸奶配送员之类的？”

姜晓边说边夹着面前的佳肴，她确实饿了。

“死者都是独居老人，这一点也很奇怪，他们是最容易下手的人群，但是不排除这种特定人群与犯罪动机有关联。”

“呃……我就随便说说的，您别放在心上……”

姜晓发觉自己一不小心就说了一大堆话，连忙说道。

赵玉真觉得面前这少女说得挺有道理的，可是……

“反正现在这个案件已经移交给了刑事组了，他们应该会调查清楚吧。”

赵玉真低声道。

姜晓哈哈一笑，道：“一，一定会的，刑警肯定比我强，肯定很快就能抓到凶手。”

看着面前继续低头吃着饭菜的姜晓，赵玉真陷入了沉思。

……

西川市派出所。

哐！

齐开景推门而入。

来到自己的座位上，对着对面的警员笑嘻嘻的说道：“昨晚睡得好吗？罗警官，上次那小子，哈哈哈，犯了入室盗窃罪又被抓了，逃跑的时候被我一个侧踢腿……”

罗警官不以为然，“是嘛，齐警官，还会侧踢腿啊。”

齐开景比划着说道：“你有所不知啊，罗警官。”

“那小子一直在反抗，扔东西，抡拳头，各种胡来，我一下把他按住，对准脖子就是一拳。”

罗警官无奈道：“知道啦，你打了他脖子一拳对吧？”

“哎呀，罗警官……”

传唤室内。

“您那天早晨在做什么？”

一个身穿黄衣的中年妇女说道：“警官，我跟您说过很多遍了，我在送酸奶啊……”

另一边。

“那个小区送酸奶的派送员，尹警官在调查行迹呢，但好像没发现什么特别的，到处都找遍了，也没发现什么，所以从刚刚开始一直在发脾气。”

“不对啊，重案组每天气势汹汹地各种嚷嚷，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犯人？”

“呵，他们也很辛苦很郁闷，别那么说话。”队长提醒道。

齐开景连忙露出一脸委屈的面容。

“我也就跟您说说，您有听说这什么吗？情况怎么样了？”

队长说道：“首先检验了指纹，也进行了寻访调查，但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什么。”

“酸奶派送员的情况呢？”赵玉真这时候拿着咖啡走了进来，问道。

“也没什么进展，说她没有犯罪记录，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。”齐开景回道。

“呼～哈～”

赵玉真喝了口咖啡，递给了齐开景一杯，“也是，那儿没有监控吧？重案组的刑警们应该一直在兜圈子吧。”

“那个好像也不顺利，如果要进行寻访调查的话，总要有发现异常的居民吧。”

齐开景接过咖啡，随意道：“事件移交的时候，装的那么了不起，真是好样的。”

队长闻言，喊了一声，“齐开景！”

齐开景无奈道：“在！”

然后看了赵玉真一眼，皱了皱眉，问道：“你怎么又走神了？”

赵玉真却在想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。

齐开景：……这家伙无视我？！！

……

笃笃笃！

赵玉真看着面前的210房门，自嘲一声，自己来这儿都成习惯了啊，啧。

“姜晓小姐，我是赵玉真。”

他的手中又提着饭食。

吱呀！

姜晓露出了自己的小脑袋。

看着面前的赵玉真，让对方进了家中。

看着桌子上一桌的汉堡包。

姜晓一头黑线。

这个家伙！！！

会长胖的好不啦？！！

而且，这么多，他是觉得自己真的能吃得下吗？！

不过……确实有点饿了呀。

她看着桌子上的汉堡包，有点流口水了。

赵玉真说道：“验了指纹，也做了寻访调查，但是到现在为止，没有什么发现，调查还没有什么进展。”

“酸奶配送员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，没有什么可疑之处。”

姜晓拿起一根薯条正准备放进嘴里，忽然停下，然后说道。

“那个……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……我发现第一起事件是在三个月前。”

……

赵玉真开着警车在一处地方停下。

嘎吱！

齐开景问道：“抓着我非要让我上车，为什么突然要来这儿啊？”

赵玉真头也不回的说道：“在车里呆着。”

“要我在车里呆着，那还拉我来干嘛？”

“因为巡查必须两人一组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齐开景嘴角抽搐，“呵，一起去啊！”

他大步追了上去。

赵玉真来到一个老爷子身前，敬了一礼。

“您好！您辛苦了！”

老爷子问道：“有什么事吗？几天前我都已经把情况跟警官们说了一遍了。”

赵玉真问道：“还有一件事想问您，这里派送酸奶的那位您认识吗？”

“啊对，你说哪个大妈啊，我知道，每天早上都打招呼。”

赵玉真一听感觉不对，再次问道：“您刚刚说叫她大妈？她结婚了？”

“你们说的不是李大妈吗？她女儿都上高中了啊。”

齐开景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两人一问一答。

“不是说是一个和痴呆妈妈住在一起的姑娘吗？”赵玉真不解。

老爷子反应了过来，“啊！你说哪个姑娘啊！每天都拿酸奶来的那个姑娘。”

“知道啊，以前在这个小区派送酸奶，后来她母亲的痴呆变严重了，说是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呆在家里，到现在差不多辞职三四个月了吧。”

“她总说想要帮助更多的人，所以让小区的老人一定要收下她的酸奶。”

赵玉真目光如炬，思绪满天飞。

“三个月，被害者熟知的人，酸奶派送员。”

这和姜晓说的一样。

老爷子继续说道：“说起来，十天前，有个像那小姑娘的人来过这里。可是叫她她也不回头，所以我也不确定，但是那个姑娘为什么会那样？”

以送酸奶为借口，宣扬自己的遭遇，而且她也知道，这里没有摄像头，很有可能规划好了时间和行动路线。

赵玉真想到姜晓说的，老人这个特定对象，和犯罪动机有关联的可能性很高。

他摸了摸下巴，小声自语道：“痴呆的母亲和老人……”

齐开景挥舞着拳头，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
赵玉真回过神来，对着老爷子鞠躬致谢，“谢谢您的配合。”

齐开景跟在他身后，两人阔步向前。

如果偶然重复了很多次，那还叫偶然吗？

姜晓的话不断在赵玉真脑海中响起。

片刻。

齐开景忽然说道：“赵玉真，这儿。”

两人来到一栋房子面前。

“所以说，这人是嫌疑人？”齐开景问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突然。

“哎呀，吓我一跳……”

一位白发老奶奶从二人身后经过，忽然问道。

“这家出了什么事吗？”

齐开景不知所措的说道：“啊，这个……”

“看来这家的老奶奶又出门了，里面很久都没动静了。”

老奶奶以为这又是来调查什么的，开口说道。

赵玉真眉头一挑，道：“很久都没动静了？”

白发老奶奶述说道：“是啊，之前每天都能听到这家老奶奶叫喊和骂人的声音，但是最近几天都很安静。”

“每天都喊着‘这女的要把我饿死啊！’‘我要打死你！’之类的。在小区里面大吵大闹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前阵子开始就变得安静了。”

“我们也知道，那家的姑娘已经尽力了，所以也就没有多做计较。”

赵玉真闻言心中一动，问道：“这家的老奶奶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安静的来着？”

老奶奶想了想，“让我想想啊，至少得有个十天了？”

这是在第四次，第五次案件发生的时候。

姜晓说过第四次和第五次事件之间，只间隔了不到10天。

“明明有被怀疑的危险性，为什么要这样呢？我不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。”

动机是什么呢？！

赵玉真想了想，得，还是得进去看看了。

齐开景问道：“你在想什么呢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齐开景：……

哐哐哐！

“哪位？”

吱呀！

房门打开，透出一道缝隙。

一名身穿工装上衣，白色长裙的金色长发女子露出面容。

“谁，谁啊？”

看着面前的两名警官。

金发少女忐忑的问道：“请，请问，有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
赵玉真凝视了一眼，马上微笑道：“是张寻巧女士吧？”

张寻巧回道：“是我，有事吗？”

赵玉真说道：“有人报警说您家老太太很吵。让我们来确认一下。”

张寻巧微微张嘴，“……是说的我们家吗？”

“是的，我们可以进去确认一下阿姨的情况吗？”

张寻巧做出回拒的举动，眼神有些躲避的说道：“……我妈妈刚睡着，她闹腾了一天，刚睡着，非常抱歉，现在叫醒她不太好……”

“而且她只要一睁开眼，又会开始闹腾，希望您可以理解。”

赵玉真看着面前这个举止古怪，肯定有问题的金发女子。

对方明显不想让他们两进去，而且他们没有搜查令，不能强行进入。

诶，没办法了。

随即说道：“那好吧，以后多注意吧。”

金发女子连忙点头，“……好的，辛苦了。”

嘎吱！

哐！

齐开景抵了抵赵玉真的手，“你确定这个女人有问题吗？看起来挺老实的，有什么证据吗？”

赵玉真边走边说，“没有证据，是我作为**的第六感。”

“唉？”

……

210房，姜晓家。

看着桌子上再次摆满的食物，姜晓双眼放光。

吸溜～

“来，吃吧。”

赵玉真暗自扶额，这少女还真是与众不同。

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姜晓，赵玉真假装咳嗽两声。

“咳咳～”

然后说道：“我回到救援队后，调查了关于张寻巧的相关信息，如果还没有重大嫌疑人，明天我应该还会再去她家一趟看看。”

“如果能够进入她家里，应该可以找到线索吧。”

姜晓拍了拍胸口，使劲吞咽了一下，说道：“如果你是凶手，当自己要被发现是凶手的情况下，你会先怎么做？”

赵玉真想了想，回道：“先做什么……嗯……不知道**什么时候会再次找上门，应该会先消除证物吧。”

姜晓插了一句，“那如果那个证物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呢？比如说，一周前变安静的老人。”

哐！

嘭！

赵玉真猛然拍桌，立马站起身来。

“那等到明天就晚了，她会在今天晚上……”

姜晓再次补充道：“特别是人烟稀少的半夜……”

“我先走了……”

赵玉真夺门而出。

哐当！

姜晓则看着一桌子的美食。

“嘿嘿，都是我的了～”

警车停靠在路边隐秘角落。

车里坐着两人。

齐开景偏着头，无奈的说道：“你知道我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？”

赵玉真说：“我也一样啊。”

齐开景闻言没好气的嘀咕道：“你既然知道，还把我叫出来？”

“你是觉得白天那个女的很可疑吗？”

赵玉真握着方向盘回道：“可以这么说吧。”

“那你是推测出那个女的今天晚上会有什么行动吗？”

“应该是的。”

齐开景猛的转过头来，盯着赵玉真，“所以她到底会做什么呢？”

赵玉真尴尬一笑，“这个嘛……”

齐开景眉头紧蹙，烦躁的揉了揉头发。

“哎，算了，问了也白问。”

忽然。

有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两人的视野当中。

“那是？”

“那不是配送酸奶时用的手推车吗？”

啪嗒！

赵玉真已经下了车，跟了上去。

靠！这个人又自己行动！！！

齐开景跟了上去。

……

“是张寻巧女士吗？”

赵玉真跟在后面忽然问道。

金发女子顿时一惊，胆战的回过头。

“是，是白天那位**先生啊，这么晚了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
张寻巧神色有些慌乱，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后面的推车。

赵玉真目不斜视，严肃的问道：“我正想问您呢？张寻巧女士，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呢？”

张寻巧双手死死的抓住手推车的把手，“我。我是打算去扔垃圾。”

“因为我母亲的排泄物，味道很大，所以都是在没人的时间扔掉。”

赵玉真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，道：“是这样啊。需要我帮您吗？”

张寻巧被吓得浑身一颤，冷汗直流。

“不，不用了，我自己可以。”

可赵玉真已经走到了她身前，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
他伸手想要去抓住手推车。

啪！

张寻巧见此却马上变得歇斯底里起来，她拍开赵玉真的手，怒吼道：“都，都说了，我自己来！”

慌忙的挡在赵玉真身前，“请让一下！”

赵玉真却不理，越过了张寻巧，飞快打开了手推车的盖子。

“你，你在做什么？！”

哐当！

嗯？？？！

垃圾袋……？

看着手推车里装的全是垃圾袋，赵玉真产生了一丝茫然。

张寻巧怒目道：“你们这是干什么？走开！”

哗啦！！

赵玉真不信，伸出手把推车面上的垃圾袋一袋一袋往外扔。

张寻巧着急了，她拼命的拉住赵玉真，可她一个女生怎么可能拉的过对方。

“喂！”

齐开景觉得自己的朋友是不是魔怔了，想要劝说那在垃圾中翻动的赵玉真。

“玉，玉真……”

不过话还未说完，眼前一幕立马让他懵住了。

“妈呀！”

一具蜷缩的女尸出现在推车内部最底端。

张寻巧飞快扑了过来。

“呃啊啊啊！！！”

她疯狂的拽着自己的头发，哭喊着，“不，不是你们想的那样……”

她猛然抬头，委屈的看着赵玉真两人，“这，这都是误会！你们听我解释！我妈，我妈她……”

说着她就哭了起来，浑身哆嗦，双手拳头握紧，“她精神不正常，扑过来说要杀了我，结果，自，自己摔倒了……头磕在了柜子上……”

“抖着抖着就没有了呼吸……我，我很害怕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，所……所以……”

赵玉真懒得听这女人满口胡言，伸出手，说道：“这是酸奶袋子吧。”

？？！！

张寻巧看着赵玉真手中的那个酸奶袋子，咬紧牙关，感觉自己眼前一黑，身体有些恍惚。

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脚步。

“哈……”

她此刻知道，自己已经难逃法网，身体控制不住的在拼命抖动。

一个人自说自语。

“呵呵……他们，跟饭桶又有什么区别。”

“那些上了年纪的人都该死……成天只知道吃了睡，睡了吃……”

“他们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，这些寄生虫只会依附在孩子身上，一点一点把孩子的血吸干……”

她用力的抓紧自己的白裙。

“我没做错什么，我没错……”

赵玉真皱了皱眉，说道：“你曾经也是个只会啃老的寄生虫。”

张寻巧听到赵玉真反驳她，便疯狂的回怼道：“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！那个女人为我付出过什么？！”

“她从来都没有给我喂过奶，换过尿不湿！我摔倒的时候，也从来没有扶过我！你说我是寄生虫？”

她癫狂着，咧嘴笑着。

“你肯定知道，你杀的那些人全都是孤寡老人，你说你杀他们是因为他们给子女造成了负担？”赵玉真淡然的望着她。

张寻巧浑身一激灵。

赵玉真继续说道：“难道不是因为你觉得他们与社会脱节，没有监护人会起疑告发你？”

“杀人就是杀人了，虽然你声称自己是受害者，但是在我看来，你就是杀人犯。”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
张寻巧拼命捂住耳朵，“不，不是这样的，我不是杀人犯！！”

“你以为我希望她就这样死掉吗？留着她那条贱命，看她苦苦哀求我的样子，你都不知道有多滑稽。”

“噗呲……”

她张大了嘴巴，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双眼。

“哈哈哈不给她饭吃，虐待她，她求我放过她的时候，真是解气啊！我真的比谁都希望她能长命百岁。”

“我要把我遭受的都还回去……这还差的远呢！”

她突然露出双眼，眼睛瞪得老大，里面布满了血丝。

赵玉真此刻却伸出手机在张寻巧面前扬了扬。

“你刚刚说的话，我全都录音了。”

滴呜～滴呜～滴呜～

警车响起的声音。

张寻巧吓得瘫痪在地。

齐开景走了过来，说道：“我已经跟队长汇报过了，说犯人已经抓到了。”

……

清晨。

姜晓房间楼下。

不停的传来叽叽哇哇的鸡毛蒜皮的议论声。

“您好～”

“您好呀～”

姜晓睁开眼，钻入被窝中。

啊。自己的床忘记换位置了。

楼下的吵闹声让他睡到自然醒的想法破灭了。

“听说了嘛，今天早晨，游乐场又发现了一只死掉的猫咪……”

姜晓在床上翻滚的身影顿时停住。

“啊？又死了一只？这都第二次了吧？不对，是第三次了吧？”

沙沙！

姜晓起身，来到窗前。

“是啊，都不止一两次了，这次还是被乱刀砍死的……不知道是哪个变态干的……”

姜晓闻言嘴里呢喃细语道：“第六次了。”

死猫……第六次……

她咬了咬手指。

对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？

哐哐哐！

姜晓被这阵敲门声给震得瞬间精神抖擞的少许。

这熟悉的敲门节奏，不用猜了……

门外。

哐哐哐！

“姜姑娘，我知道你在家，请开下门啊！”

哐哐哐！

吱嘎！

姜晓打开门，凝视着赵玉真。

“……您，您好。”

赵玉真说道：“酸奶杀人案的凶手，已经落网了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姜晓嘴里啊了一声，心里却十分开心。

欧耶！抓到了嘛，那可真是太好了呢！

赵玉真认真说道：“谢谢了！”

姜晓俏脸一红，有些扭捏。

这个人说……谢谢自己……

这句话还真是久违了呢……

她别扭的双手背在身后，“没，没什么的……”

……

游乐场。

齐开景无奈的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醉汉。

“这位先生，请先冷静一下。”

他面前的中年大叔可不依，双手比划道：“是谁报的警？！有本事出来。信不信我杀了你们！”

醉汉旁边跟着他老婆。

他老婆拉了拉他，“好了，好了，赶紧回去吧，丢死人了。”

“放手！快说！是谁报的警？”

齐开景额头汗如雨下，赶紧说道：“这位先生，您要是继续这样，就得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了。”

“放手，让你放手！”

哎，真烦啊。

赵玉真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
嘟嘟嘟～

忽然，手机铃声响起，赵玉真拿起一看。

妈？

“等一下，我接个电话啊。”

他对齐开景随意说道，然后走到一边。

“喂！别走啊！”

齐开景觉得自己有点招架不住这个醉汉了。

赵玉真来到一边，接通了电话。

“喂，妈。”

“在工作吗？”

“没事，您说吧。”

“想跟你说件事，你大伯家……”

……

210房，姜晓家。

她此刻正拉住窗帘露出一只大眼睛，望着窗外。

下面有一名男子正好经过。

那人一看就是销售人员。

虽然西装笔挺，但皮鞋后跟却磨损得很厉害。

这人从事的工作需要礼貌待人，所以要穿着正式，但是从他的鞋子来看，应该是走了很多的路，说明他的职业很可能是推销人员。

咦，对方为什么在这个时间去隔壁那栋楼呢？

他的顾客不可能在隔壁那栋楼中，那个大叔难道在偷懒？

姜晓一本正经的点头。

嗯嗯，没错，就是这样。

轰隆隆！

汽车轰鸣的声音响起。

姜晓瞄眼看去。

哐哐哐！

啊嘞！！！！

姜晓被吓了一跳。

她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。

下午两点！

难道是玉真？

啊……

这个时间……应该不是他。

既然不是……她选择忽视。

哐哐哐！

“姜姑娘，是我，赵玉真。”

？？？

姜晓眉目一挑，打开了房门。

“……有，有事吗？”

只见赵玉真一身轻装上阵，手上提着一个盒子。

“饿了吧？”

赵玉真不等姜晓邀请，自顾自的走进了房间，边走边说道：“这次破案，多亏了您。”

姜晓却目不斜视的盯着对方手中提着的餐盒，这种形状大小……是披萨？！

赵玉真将盒子打开。

顿时香气四溢。

哇！真的是刚烤出来的披萨！

咕嘟！

姜晓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，双眼直冒金光。

赵玉真嘿嘿一笑，“这么喜欢吗？”

姜晓拼命点了点头。

“哈哈，来吧，开吃……”

唰！

吧唧！

赵玉真懵住了。

这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啊。

“慢点吃，别噎着了。”

姜晓甜蜜一笑。

赵玉真好似想到了什么，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，然后问道：“您的手机号码是多少？”

姜晓闻言呆滞了，停在原地。

“什么？”

？？？

赵玉真以为对方没听清，再次说道：“请告诉我您的手机号码。”

姜晓嘴里大口咀嚼着披萨，口齿不清的说道：“木有（没有)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咳咳咳……”

啪啪！

姜晓被噎住了……

使劲拍了几下才缓过来。

“我没有手机。”

赵玉真一头雾水，现在连小学生都有手机，这姑娘居然没有？

不过转念一想，也是，对方奇怪的地方也不止这一个。

只好说道：“诶，那把你家里的座机号码告诉我吧，万一有什么事，我会联系您。”

说着便在纸上写了起来，然后递给了姜晓。

哗啦！

“这是我的号码。”

姜晓有些不情愿的接了过去。

“啊，好的。”

她打开一看，嗯？

下面写的是赵玉真的电话号码。

可在纸张的上方，还有一段话。

上面写的是……

“不用在意，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。”赵玉真知道她会看见，随口说道。

“这只是离家出走前留下的纸条。”

看着姜晓奇怪的眼神，赵玉真只好解释道：“我大伯家有一个独生女，我们偶尔在节假日见面，她在家里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没有吃过苦，听说四天前她留下这张纸条就离家出走了。”

“好几天了，家里都没有她的消息，大伯家都急疯了，才给我打了电话。”

姜晓闻言却再次看了一眼纸张上的内容。

“爸爸妈妈的认可，

与其强求，不如放弃，

不要浪费公共资源来找我，

我会自己找地方住，勿念……”

这段话总感觉有点奇怪。

到底是什么呢？

赵玉真坐在椅子上，述说道：“听说她把交往的对象带回家了。因为对方是个孤儿，并且没有稳定的经济收入，大伯家反对他们交往。”

“从那之后，大伯就不让我侄女出门了，没过多久，她就留下这张纸条出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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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次事件中与西川派出所赵玉真偶然相遇，凭借着卓越的分析与洞察力，她开始帮助警方分析破案
（本书世界观为衍生世界，请不要与现实世界相提并论！）

第10章 人鱼公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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